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考研分享:中国历史之大思想时代(上)
作者:佚名  文章来源:本站原创  点击数  更新时间:2012-5-29 9:47:36  文章录入:teng91  责任编辑:teng91

  西周之后,中国便进入了东周时代,此间的历史分作春秋和战国。这两个时期是一个大混乱大变革的时期,也是华夏民族形成的一个重要时期。就混乱而言,这四五百年的战争与和平,与南北朝、五代十国相较并无本质上的差异,所有的战和,几乎都离不开统治阶层的权力争夺。基本上,此时的历史,可以用现实主义的观点来解释,即权力争夺乃是争端之目的。故就战争而言,并不值得深究,也非此时代的贡献所在。此时代最大的贡献,在于思想的奠定。可以说,中国此后两千余年的思想在春秋战国时代已经基本形成,后世所做的事情仅是补充和完善。因此这个时代,理所当然的被认为是一个大思想时代。

  关于春秋战国的思想有百家争鸣之说,其中对后世影响深远的则主要为儒家、道家、法家、墨家和阴阳家。

  西汉司马谈将“诸子”概括为阴阳、儒、墨、名、法、道德六家,区别“所从言之异路”,予以评论:

  夫阴阳、儒、墨、名、法、道德。此务为治者也,直所从言之异路,有省不省耳。尝窃观阴阳之术,大祥而众忌讳,使人拘而多所畏;然其序四时之大顺,不可失也。儒者博而寡要,劳而少功,是以其事难尽从;然其序君臣父子之礼,列夫妇长幼之别,不可易也。墨者俭而难遵,是以其事不可偏循;然其强本节用,不可废也。法家严而少恩;然其正君臣上下之分,不可改矣。名家使人俭而善失真;然其正名实,不可不察也。道家使人精神专一,动合无形,赡足万物,其为术也,因阴阳之大顺,采儒墨之善,撮名法之要,与时迁移,应物变化,立俗施事,无所不宜,指约而易操,事少而功多。(司马谈:《论六家要旨》)司马谈在这段话中,对诸子百家长短一一作了评述。在他眼中,百家固有不足,但亦有所取。而事实亦然。百家争鸣,在“争”,在“鸣”,若不“争鸣”,则无所谓百家。

  韩非子的《显学》篇说:“世之显学,儒墨也。”儒家、墨家乃春秋战国两大显学,其中争执亦多。

  儒家的创始人乃是孔子,其思想核心在“礼”,在“仁”。东周以来,诸侯争霸,西周确立的家国同构的体制趋于崩溃瓦解。面对此种纷乱,孔子认为,春秋所以纷乱,根本在于礼乐的崩溃。故而孔子一生致力于礼的复兴。而礼又与仁相通,所谓“克己复礼为仁”。

  孔子的政治思想是恢复周朝的礼,他是传统社会制度的捍卫者,他的思想必定会反映当时奴隶主阶级的利益要求,他强调“君君,臣臣,父父,子子”,按照传统的观点看这是在维护奴隶社会等级制。然而换个角度看,“君臣父子”这些社会关系的名都有着相应的责任和义务,负有这些名的人都必须履行他们的责任与义务。在孔子看来一个理性的社会就应该各司其职,而不应该有所逾越,否则社会就是不稳定的。事实上,社会秩序的建立正是为他的人本主义思想服务的,因为只有一个有秩序的社会,才可能为人类提供理想的发展空间。但是与法家不一样,孔子并不主张以法来治国,他认为“道之以政,齐之以刑,民免而无耻;道之以德,齐之以礼,有耻且格”,在孔子看来,法律虽然可以制约人的某些行为,但这种制约是不彻底的,人只是因为有所顾忌才不敢违法。而以礼治国则不然,人们的行为是源于人性中的羞耻感,是自觉的使自己的行为符合社会的规范。只有这样的秩序才是永恒的,稳定的。

  孔曰成仁,“仁”这个字在《论语》中出现了109次之多。可以说一个“仁”将孔子的所有思想都包含进去了,是“孔子政治思想、伦理思想、教育思想的理论基础与逻辑前提”。他说“仁者,爱人”,“仁”是最基本的社会道德准则,是人世间最为本质的东西,在天地万物中没有什么比“仁”更值得爱的了。汉字中“仁”由一个“人”与一个“二”字组成,所谓“仁”,即人存在的意义在于沟通。因此,孔子从两个角度阐述了“仁”的内涵:首先,人为何存在,人应当是怎样的;其次,人类社会具有复杂性与多样性,这就决定了沟通的多样性。

  人为何存在,人应当是怎样的?人所以为人是因为人具有支配自己存在的思维意识,对人而言,只有在社会中才可能体现出人的价值,故而人在社会中自我价值的实现,是人存在于社会的理由。正如儒家所提倡的“齐家治国平天下” 。因此人们塑造他们的共同存在,超越一切本能而结合,以一种理性的方式构建一个区别于自然世界的人类世界,这才是人应有的样子,这一点与道家小国寡民的思想是大不一样的,也正是儒家思想的“入世哲学”的体现。或许老子的“道”超越了善恶的彼岸,将善的追求直接上升到一个极高的境界,这种“善”超越了尘世中一般意义上的善;孔子却走了一条不一样的道路,他以间接的方式,首先构建了一个规范的社会体系,在此基础上建立世人的善,进而逐渐达至天地之间的至善。虽然说老子在哲学思考上似乎比孔子更近了一步,但就实现的可能性与推广的简易性而言,则是孔子更胜一筹。因此孔子也就更为彻底地解决了人之为人与人应当为人的问题。

  人类社会的复杂性与多样性,决定了沟通的多样性。在人类社会中,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复杂的、多样的,因此,在处理这些关系之时,沟通的方式、渠道,甚至态度也应顺势而变。在有关人际交往上,孔子有很多论述。他说:“老者安之,朋友信之,少者怀之”。对待父母要“生,事之以礼;死,葬之以礼,祭之以礼”;对朋友,要“主忠信,无友不如己者”“忠告而善道之”;对待当权者要“勿欺也,而犯之”“邦有道,危言危行;邦无道,危言行孙”;对待下属“君子不施其亲,不使大臣怨乎不已。故旧无大故,则不弃也。无求备于一人”;对待小人与女人,“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,近之则不孙,远之则怨”;如此等等。当然这其中有一些不妥之处,如将女人与小人放在一起,这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的体现,应当予以批评。但是不可否认,其思想的积极性多于消极性,孔子这些言行为我们指明了立身处世之道,也充分阐释了人类社会的复杂性和沟通的多样性。

  对于鬼神,孔子表面上对天崇敬无比,但在具体的做法上,却是“敬而远之”,他说“未知生,焉知死”“未能事人,焉能事鬼”。孔子事实上是不关心神鬼之事的,他更主张重视人的价值。然而他又强调敬天——显然敬天并不是孔子的目的,通过敬天达到民心的积聚,才是目的所在。众所周知,中国是没有诸如基督教、伊斯兰教一类的宗教势力的,但这并不是说,中国不存在宗教。事实上,宗教对于中国的影响是深远的。

  中国的宗教相对于西方世界的宗教是有些奇特的。

  中国民间信仰多神,厨房有灶神,门口有门神,经商有财神,如此等等。而这些神既有虚构的人物,也有真实的历史人物。秦叔宝、尉迟敬德、关羽、吕洞宾,这些神灵都是历史上的实有人物,而像赵公明、玉皇大帝一类,则是虚构出来的。中国古代的神灵之多,几乎很难做个完全的统计。然而,拥有众多的神灵,并不代表存在着一个宗教。中国人信神,本质上是求利益的,与信仰无关。假使神像是用黄金打造,当饥荒来临时,大可以拆除神像。古代中国固然有强大的一面,但是古代人民未必幸福。多灾多难的生活,让他们求个寄托,求个保佑,与信仰没什么关系。因此,可以说中国民间并不存在西方意义上的宗教。中国永远不可能爆发“十字军东征”、圣战之类的事情。